【回眸香港 思索世界】主題閱讀推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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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6/21 第 1482 期
 
   

6/29 15:00-16:30 老蔣在幹啥?新書分享會...劉維開X樓文淵

 
    • 日本自然主義文學興衰史......
 
   

•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、教育部文藝創作獎、瀚邦文學獎、金車奇幻小說獎得主──邱常婷,從「怪物之鄉」到「新神」,跨越奇幻、兒童、類型、文學書寫,對台灣社會百態的著墨、對環境議題的關注、對文化現象的體悟

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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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【回眸香港 思索世界】主題閱讀推薦

回眸香港|在文學中追尋時代記憶
思索世界|從政治哲學的角度與當代對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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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正宗白鳥
 
   
  
新神

新神

作者:邱常婷
生於1990年春,東華大學華文所創作組碩士畢業,目前為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博士生。 作品列表:《怪物之鄉》、《天鵝死去的日子》、《夢之國度碧西兒》、《魔神仔樂園》。

※   ※   ※

一個時代的逝去,意味著某些神靈的消散……在這信仰式微的時代,我們需要另一種「信仰的可能」!

蕞爾小島在各種族裔、文化與信仰間相互震盪下,處處充滿微小信仰、流動各種信念,舊的鬼魅形貌已隨著時代隱沒,新的神靈意涵於焉而生。

〈千萬傷疤〉、〈花〉、〈火夢〉、〈殺死香蕉樹〉、〈群山白且冷〉五則中篇小說,角色間微妙連結,以不同的面相照見人們生活中微小的信仰,或有歷史文化的脈絡可循,或純然只是他們自己的幻想,這些面貌不清的嶄新神靈,都將引領眾人前往未知遠方。

※   ※   ※

火夢

那天,戴姨看見了火神。

幼時她在東海岸的芒草原見過,部落裡年老的女祭師已有蛇神、日出之神、太陽神、走路之神、獵鳥之神、檳榔之神等神附身,她印象深刻在一次祭儀當中,高齡八十歲的女祭師因蛇神降臨,痛苦地在地面扭曲身體,做出蛇動姿態,畫面猙獰詭譎,那時戴姨想,怎麼會有這樣的神?怎麼會有這樣折磨人的神存在?她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被天命選中。

直到十歲時走過海邊白色石礫大地,兩旁高高的五節芒突然燒了起來,那是假象,她明白,火焰實際上根本不存在,是那個準備要降生於她的神正在戲弄,她一面走一面哭,閉著眼的幽暗之處,她看見火神如熔岩、如燃燒木炭的容顏,在陰影處發光。

她聽見了屬於她的神名,她已被選中。

戴姨沒想過會再見到火神。自從那次目睹燃燒的芒草,她竭力佯裝毫無靈力,在她的部落,被選中成為祭師是一輩子的事,也將遵守禁忌,永遠不能離開村子遠行。戴姨想到被蛇神附身的老祭師就害怕,若可以,她要遠遠的逃亡,說也奇怪,逃避天命的咒詛並未降臨在她身上,她沒有頭痛、生病或者昏昏欲睡,戴姨以為神放過自己,但那份在夜晚目睹蛇動人體的恐懼,仍使她窮盡方法逃離。後來,她的人生就像濕潤的小米稈般漸漸下垂、發霉。

已經是四十年過去,她在醫院的病房裡守候因車禍神智不清的女兒,端著一盤削好的蘋果回來,鏡前鮮花突燃起一蕊火,橘黃光芒柔軟地包裹住百合,戴姨抿起嘴唇,不明白原因。

女兒車禍後,戴姨無法睡覺,偶爾有類似幻覺打攪,她大多選擇忽視,遂打開女兒的筆記型電腦,一口一口吃下蘋果。

等待電腦開啟時,戴姨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,燙捲的黑色短髮,尾端有幾簇倉促之下未染到的綠髮,幸好並不明顯。只是那張臉面無表情,黧黑膚色覆滿堅硬皺紋,戴姨心中滿懷傷感,就是因為那朵燃燒的百合,使她想起以前的事,想起來自的地方。

戴姨的全名是戴淑美,她記得,以前有好幾個同齡的女孩都叫「淑」什麼,似乎是最合襯她們的名字。戴姨原來出身自東海岸的阿美族部落,但沒有人知道她屬於哪戶人家,她的媽媽說,戴姨在一艘廢棄郵輪「冬嶼號」上被發現,那時船上沒有半個人,戴姨長大後算過命,算命師說她命中帶了太多的火,才會出現在海洋中央,無邊無際的大水是為了剋她。弄不清身世,媽媽安慰她,以後當他們家的人,可是戴姨不喜歡部落,她看了一次巫師祭就害怕,恐懼著穿黑色祭衣的老祭師們,更討厭燃燒芒草戲弄自己的神。二十三歲她終於得到徹底逃離的機會,遠嫁台中。

「我幫妳塞。」

女兒突然說出這麼一句,戴姨停下手上探索筆電的動作,猜疑地望一眼女兒,她每次都說「我幫妳塞」,為了不再被推著病床運往其他地方,不安的女兒會說:「我不要去,我幫妳塞」但要塞什麼,她又不說清楚,丈夫那邊的親戚來,女兒閉著眼睛說:「我幫妳塞。」戴姨以台語解釋:「她失去記憶啦,有夠煩啦。」親戚們半是同情半是嘲弄的眼神,也就靜靜地從女兒身上轉移至戴姨頭頂。

戴姨一頭捲度恰好的短髮,髮型是她跟布教所蓮會的師姐們商量過的,那陣子燙又硬又短的捲髮可謂流行,在她們小小的宗教圈子,每個人的外貌最終會變得一模一樣,戴姨燙髮回家,興奮地跟剛找到工作的女兒說了好一會,女兒斜眼面帶不屑,嫌棄她才五十好幾就弄個七十歲老太婆的髮型,她用手機打字聊天,不再理會母親。戴姨沒說什麼,獨自回房間垂淚,她也弄不明白,也許是更年期到了,淚腺隨之鬆弛。

燙髮後不久布教所迎來中秋,戴姨與篤行班師姐們一同做蛋黃酥,從早做到晚,回家後頸部劇痛,寢食難安,女兒騎車載她到醫院掛急診,照X光發現有根骨刺,恰恰好抵在脊椎靜脈處,若動手術風險極高。

「只能忍耐到死囉。」女兒開玩笑地說。在醫院等待領藥時,她默默忍耐女兒訓話,女兒要去廁所,戴姨覺得痛感已蔓延到齒部,想起以前拔牙醫生說要吃冰品麻痺,她趕緊到醫院內的便利商店買霜淇淋,孰料女兒回來找不到自己,滿面怒氣,領完藥強拉戴姨到最近的理髮店染髮,將她的黑捲短髮染成鮮豔螢綠,戴姨是怎樣也想不到的,染完髮,在停車處她低聲啜泣,女兒輕蔑地說:「這樣以後來回診,我比較容易找到妳,妳失智走失,也一樣啦。」像被當作物品般對待……戴姨顫抖著,卻無法反抗。

那天稍晚,趁女兒出門見朋友她趕緊溜出去,顫抖著手購買染髮劑,回家手足無措地試圖將綠髮染回烏黑,但或許是太過匆忙之故,尾端有些許仍透著螢綠。

戴姨兩手食指輕輕敲打鍵盤,親戚們都走了,她才能好好研究女兒車禍前都在搞什麼名堂,憑以前做過出納小姐、讀空中大學,她學會怎樣檢查瀏覽紀錄。醫院的空調強冷,窗外落日背山,病房光線漸漸只餘電腦。又剩下她跟女兒了,像二十五年前,女兒剛出生的時候,她辭去工作,專注在夫家帶孩子,一間方方正正的和室,女兒牙牙學語,把玩積木玩具,戴姨呆坐一旁,兩條神經在頸後突突地跳,這般平和的景色,日復一日黎明與夕陽的情景,竟使她腎上腺素狂飆,她每一分每一秒,都無法令視線離開女兒。

一幅視窗跳起,那是女兒車禍前一晚瀏覽過的最後一個網站,戴姨調整鼻端老花眼鏡,瞇眼細看網站名稱,「RT聊天室」下方有待輸入暱稱空格,還需選擇男人或女人,戴姨照實填入,只在暱稱上難以決定,幸好滑鼠剛點入空格,便帶出女兒過去使用的暱稱:「妮可徵糖友」,戴姨隨意找了某某聊天室登入,眾多文字湧入畫面,沖得她頭昏眼花,只得關掉視窗。

頸部後方的兩條筋又開始跳,女兒車禍以後,戴姨就沒睡過,她一直想女兒怎麼會車禍,監視器畫面顯示女兒的機車高速掠過鏡頭,與一輛小貨車對撞,不知是不是錯覺,戴姨看見影像中女兒的表情滿是狂喜。

戴姨默念幾句佛號,決定待會去找警局裡借自己隨身碟的年輕人幫忙。聽分局的老警察說,那條十字路口本來就邪門,經常發生位於下午時刻的車禍,每次車禍必定有一人死亡,分局飼有一條黑狗,原先就在十字路口流浪,有車禍的日子裡從早晨開始吹狗螺,老鳥便習以為常地帶菜鳥著裝準備。戴姨騎著一輛小綿羊跟車到事故發生地點,對著殘留血跡的現場念誦一個小時的佛號,最後將功德迴向給所有在這條路上殞命的死者。

說起來,她十年前開始進出布教所,夫家的人甚感欣慰,是他們能夠接受的信仰哩,戴姨只是覺得,什麼神佛都嘛一樣,只要可給她清靜的幾個鐘頭,她願意就坐在那裡,喃喃地念誦佛號。念佛堂前,阿彌陀佛低眉垂目,宛如傾聽眾人呼喚的聲音,令她內心平靜。

夫家說,沒工作的媳婦好歹把女兒養大,現在培養點不花錢的興趣,也是好的。戴姨是為了能夠出門才去布教所,起初像從一個牢籠前往另一個牢籠,久而久之,她在念佛號的時候會進入昏沉的白日夢中,隱隱然看見童年回憶如走馬燈般閃過。

某一天,她專注於其中一幀兒時景象,更深入了白夢,便像幼時巫師祭的煙燻,氤氳縹緲,她乘著煙,回到東海岸的家。

他們部落規模不大,卻富有特色,很早以前就有學者進行研究調查,跑田野時在祭儀會場附近錄影、寫筆記,這群旁觀者曾令年輕的戴姨感到好奇。老教授給他們的神分類,向戴姨解釋他們神靈帶有各個時代的文化殘影,譬如一位拔芋頭的神,祭師入神時說的是湖南話,還有相撲之神,很顯然是來自於日本,刀血之神當中有千萬傷疤之神、穿舌之神、流血之神等等,指的其實是漢人的乩童。其中一些神靈甚至具有幽默的特質,有一個色狼之神,當年老的祭師們行走於靈路,為了通過由色狼之神把守的關口,必須給這位神靈看大腿內側最柔嫩的一塊肌膚方能放行。

『祂們似乎都是年輕的神。』深夜女祭師們拜訪各戶人家之時,戴姨懷想起黑暗夜路,她亦步亦趨跟隨老祭師,跟隨她們盛裝的服飾以及鮮豔的織紋,聽一首又一首,低迴沉吟的歌。『是一群新神呢。』年長的學者在塑膠杯中注入小米酒,高興地一飲而盡,戴姨不知道白日夢中的學者為什麼這樣說,只接過對方遞來的酒,同樣灼熱地傾入喉頭。

媽媽說酒是路,所以燒過戴姨喉嚨的烈火也成為路,她突然之間離部落無比遙遠,去了從未到達的地方。戴姨眨著眼,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遼闊的荒原,她不曾見過此番景象,又感覺分外熟悉。空氣寒冷,連呼吸都帶刀割,她行走於霧靄翻騰的大地,向著好似永遠不會抵達的遠方山陵。戴姨閉起眼,她直覺地想她要尋找火焰,當她闔眼,她不再是一個人,在她身邊,有無數與她相仿、緩步前進的女人,不時揮動手臂,滴灑祭祀酒水。

又或許不是尋找火焰。戴姨想:她們正身處一場戰爭之中,只不過無法斷言是戰爭的歸途或才剛邁向征程。

戴姨回過神來時躺在念佛堂的地板顫抖,感到肚腹內有火團跳躍,師姐們拍著她的背,蟻群般密密的佛號。夫家的人接她回去,解釋他們媳婦本來就有病。「甚麼病?」「精神上的啦。」「有病還結婚?」「結婚前不知道。」「唉呦,這樣還出來害人喔,小孩也會出問題吧?」「生的只有女兒啦,無要緊。」不知是誰與誰這樣對談。

朦朧中她想起最早到西部公司上班,她做出納小姐,天天穿窄裙絲襪,留著又黑又長的頭髮,有一日,據說是老闆的兒子經過,那個男人長相剛毅,身材高大,儘管背有點駝,他們目光相遇,戴姨第一次了悟何謂看對眼,公司裡穿窄裙絲襪的櫃檯小姐這麼多,怎麼就偏偏和她對上視線?後來她未婚夫說:「那時覺得妳顯眼,是因為妳五官立體,像外國人。」戴姨偷笑,每當有人聽說她從東部來,總會問她是不是原住民,問她是不是外國人的,倒是第一次。

戴姨便回答:我不是外國人,我是原住民。

結婚第一年,他們到台東旅行,時值盛夏,她提著沉重的行李箱一階一階下月台,沒買到坐票,丈夫看上去生悶氣了,不講話,眉眼還是一派溫柔,戴姨拖著行李箱艱難地跟著快步疾走的丈夫,陽光白亮燦爛,突然一陣暈眩,她整個人摔倒在階梯,一名男路人好心來扶,她丈夫強硬握住她癱軟的手臂:「我來就好,這是我老婆。」

戴姨心中充滿迷眩的甜蜜,想不到她丈夫有這樣的責任感,欲扶她起身,一次兩次卻都失敗,待最後一名旅客上了月台,戴姨突然聾了。

是她丈夫的面孔在扭曲,猶如夏天的強光炸裂,她丈夫的三字經幹罵響徹地下道:「幹恁娘雞掰!幹恁娘!幹恁媽的妳丟我臉──」

戴姨愣住了,良久聽見自己求饒的聲音:「對不起對不起,是我沒走好,對不起……」

「幹!我幹恁娘!」潺潺熱汗沿著丈夫黝黑的臉頰淌落,他抓住戴姨黑溜長髮,狠命搖晃。她當時不知怎地感到自己身處烈火,世界是烈火,丈夫是烈火,整個車站月台、東部小鎮都在燃燒,但她卻成為其中的一滴水,冰冷柔順。

戴姨回想在警察局時看的監視器影像。下午三點十五分,這個時間點她看了一遍又一遍,女兒車禍以後,戴姨無法入睡,她每天到警局看著相同的監視器錄像,數次將畫面停留在女兒的扭曲笑容,下一秒,那輛她送女兒的老迪爵便分崩離析。

戴姨認為自己還需要其他角度的監視器畫面,上次到警察局,一個新來的年輕人叫小松,大概剛出社會吧,嶄新的警察制服與油亮皮鞋穿在身上,顯現出某種說不出的趣味。小松笑容陽光,皮膚曬成紅磚土的赤褐,見到戴姨時立刻扶她坐下,說話聲音溫柔耐心。假如是小松,一定能夠幫忙她吧。戴姨思忖著。

頸後的骨刺和太陽穴都在陣痛,她缺乏睡眠的時候經常這樣發疼。從皮包裡拿出幾顆普拿疼和水吞下,數年如一日,這些藥丸已是她的老朋友了。打開病床邊的念佛機,戴姨邊唸佛邊發楞。

以前住在和室時也像現在這樣,女兒乖巧地待在一旁,而戴姨發呆,她甚麼都不能做,哪裡也不能去,只要出門就會被公婆責罵,漸漸地,這副毫無動靜的身軀因為不曾真正清醒,於是也漸漸失去真正的睡眠,她失眠了,兩顆眼球乾燥疼痛,像要奪眶而出,從骨刺抵住的神經開始綿延至眼球後方,一陣陣鈍痛襲來,她的四肢僵硬痠麻,子宮到上腹處間,灼熱如蟲類咬嚙。

她總是下一秒就要睡去,在意識此事後即刻清醒,不斷往復。這是一具操勞到極限的身體,她閉上眼,便能聽見體內血液流淌的聲音。

身體已經不是她的,戴姨某一天想,我甚麼都不能控制,連大小便也不能控制,當她這麼相信,她終於在玩耍的女兒身旁失禁……

聽著佛號,螢綠捲髮的戴姨凝望窗外照射進來的融融陽光,出神昏眩,她離開病房,來到山林之中,好多天沒真正睡過,連幻覺都這樣鮮明。戴姨想,自己莫不是被魔神仔牽?這片山林卻頗為詭譎,她這麼想,幻覺立時與她記憶中曾去過的森林步道景象貼合,她喘著氣跟在健步如飛的丈夫身後,這是她生產完的幾次健行,丈夫嫌她私處不夠緊、身材走樣,認定是缺乏運動,每個周末都帶她爬山。戴姨此刻也不確定,幻覺中她的丈夫看起來已是個死人……女兒出社會後,某天他整晚未歸,後來知道他在那條步道上與人發生口角,被亂刀砍死,渾身浴血殘缺。

報紙登了好大一張她丈夫屍體的照片,地點是斜坡,照片從丈夫的腳部往上拍,框住他死不瞑目的閃亮眼白,透過那張照片,好像還在看她,還在說:「幹恁娘!我幹恁娘雞掰!」

幻覺裡的丈夫身上有刀痕,卻不見血,他安安靜靜看不見正面地走在戴姨前方,戴姨怎樣也追不上……一滴口水落在戴姨膝蓋,她回過神,女兒還睡著,夫家的人說,丈夫死後,就聽女兒的。

筆電上的瀏覽器畫面閃著光,戴姨打起精神挪動滑鼠,一面查看女兒的瀏覽紀錄一面疑神疑鬼,老是覺得監視器角度古怪,那個角度,女兒像是對著誰在笑。當她查閱資料,擺在皮包內的女兒手機震動起來,不曉得是與女兒對撞的貨車司機家屬,還是保險公司,她接了電話,對方聽她「喂」了幾聲,竟掛斷,戴姨看看時間,也差不多該出門參加死去的貨車司機出殯儀式,她對著鏡子梳理螢綠頭髮,摸摸沉睡女兒的臉。

離開前,戴姨回頭四顧,燃燒的百合依然溫溫地燒,這一切都如此不對勁,戴姨也確實感受到整個人非常不舒服,加上失眠與身體的痛苦,她有一種體內某處即將爆裂開來的感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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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《亨利先生的秘密》一部偵探本的文學題材電影
還沒時間讀完原著,但看電影的過程,真心覺得,可以把一部小說寫成文學偵探文,真的很妙!而且法國人拍起這部電影,以嚴肅的文學精神帶著幽默的態度,由內而外的嘲諷起文學市場,真是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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